北京手足癣医院医师 https://m-mip.39.net/news/mipso_8598844.html灵石县作家(部分)诗文欣赏,排名不分先后,统一按收稿顺序。
愿这里的文字带给您快乐!
王俊才散文
泪雨成冰忆胡老
年1月18日上午,我接到好友国兴的电话,告诉我胡老仙逝的消息。话还没有说完,我便挂断了电话。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泪早已扑簌簌地滚落了下来。前些日子,我好几次梦到胡老,我还纳闷,怎么会连连做这样的梦呢?说实在的,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梦到过胡老。想不到,我和胡老这辈子只能梦中相见了。
我和胡老是同乡,和胡老接触还是我年调到县文史研究会之后。胡老是我们县文史研究会的顾问,每次出书后我们都要给他寄去一份。同样,他出书后,也要给我们寄来一份。年灵石县文化旅游节后,他还写了一篇名为《灵石文化气氛浓》的文章,对家乡的文化事业给予了高度评价。渐渐地,胡老这位我心目中的大家不再是遥不可及,而是那样的亲近。
年12月9日,由灵石县*协主办、灵石县委宣传部协办的“灵石县文化作品展暨《牛文版画选集》首发式”隆重举行。在这次会议上,担负接待工作的我有幸见到了仰慕已久的胡老,并合影留念。在这之前,我听说好多朋友让胡老写字,都如愿以偿,便请张国华老师给胡老打了一个电话,让胡老为南关中心学校校刊《南风》题写了刊名,随后还为我写了一个条幅,内容为:砥砺人生。几日接触,胡老平易近人、牵念家乡的情怀历历在目,萦绕心头。内心的感激自是无法言表。
年,我们文史研究会曾经给著名版画家、乡贤力群先生作了《灵石文史》祝寿专刊后,社会反映甚好,我便滋生了给胡老作一本祝寿专刊的念头。话未出口,县*协主席、文史研究会会长蔺计爱便与我谈到了这个意思,并要求我把这件事做好。我不敢有丝毫懈怠,马上开始了紧张的组稿。很快,一篇篇情深意浓的文章放到了我的案头。与此同时,本土书画家创作的20余幅祝寿书画作品也都装裱好,就等着往送往胡老家中。
年12月13日,县*协主席蔺计爱、县委常委、宣传部长王世强,以及县*协、县委宣传部、县文联、县电视台、县文史研究会、县书画协会、崇山公司一行12人来到住在太原市南华门的胡老家中。稍作寒暄后,我们先把《灵石文史》祝寿专刊50册捧给胡老审阅,随后又把所有的书画作品让胡老过目。胡老看后特别高兴,并连道谢谢。在祝寿仪式上,我用浓浓的灵石话宣读了祝寿词。尽管我不善“现演”,但还是赢得了热烈的掌声。我知道,大家的掌声是献给胡老的。在大家心中,胡老就是家乡的骄傲。能见到胡老,大家特别珍惜这此机会,争相和胡老及胡老夫人郁波老师合影留念。不知不觉,时到中午,我们和胡老全家来到一个雅致的饭庄,共进了午餐。生日歌响起来了,我们端起酒杯,一一和胡老碰杯,把最美的祝福献给了胡老。
祝寿回来没过几天,我便先后收到胡老寄来的两箱《胡正文集》,每本书他都签了名。这些书是送给祝寿专刊上的作者和书画家们的。每本书内还单独夹了一封感谢信。想不到,胡老会是这样的认真。要知道,他要感谢的人不下四十人。对于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该是多么繁重的劳动啊!此后的一个下午,我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我问他是谁,他说他姓胡,是作家协会的。我马上反应过来,是胡老,是胡老!胡老问我,书收到了吗?还差几个人的。我虽然知道还差几本,但我怎么能让胡老再受累呢?我连声说,都有了,都有了。搁下电话后,我的心中除了激动,更是感动。想不到胡老会亲自给我打电话,更想不到,胡老会把电话打到我的家中。要知道,我家的电话即使身边的朋友也很少知道,胡老竟然查到了我家中的电话。
如今,胡老的赠送的著作还整齐地收藏在我的书柜,而胡老却永远地去了。悲泣中,我草拟了一幅挽联,谨此寄托我的哀思:
翠峰无语千声咽
汾水有泪百丈冰
郭忠辉散文
麦场
我惦念村前那片麦场,不单因它是收获粮食的地方,也不单因它是村里最大最平整的一片场子,更多的还因为它留给了我记忆里那么多温馨快乐的时光。
村前有道长长的土坡,坡下是一块一块的山地,麦场就在道旁的山地中间。它原本也是一块地,是村里人把它选出来做了麦场的。那时每到盛夏季节,场子里便积起一垛垛新鲜的麦秸垛,远远望去像一个个肥硕的大蘑菇。孩子们的欢乐也就在这蘑菇丛中兴高采烈地滋生出来了。
孩子们放学后先不回家,背着书包就前呼后拥的往麦场里冲。在场子里你追我,我赶你,一堆一伙的嬉戏打闹,像一群闷久了的小猴子一下子给放出来似的。才还见围着秸垛绕圈子,突然就支腿架胳膊上了垛顶。有的干脆像兔子似的在垛上挖洞,把麦秸撕得到处乱飞。书包扔在地上也不管,鞋子跑丢了也顾不得找,忽然一阵闹哄哄的哭叫,——准许是谁的脑瓜儿又给打破了。……反正不到天黑透、大人们吼破了嗓子,是不晓得回去的。
还有骑车,打仗,以及各式各样的古怪游戏。村里太局促了,于是就到麦场里骑车去;麦场多宽敞啊,又大又平,尽管撒开了疯。小孩子有的是精神力气,一天到晚数不清要跌多少跟斗呢。打仗就更刺激了,我们叫“开火”,模仿*队开战,棍棒、土块、石头统统上场,要了紧还有点儿血腥味呢。
可大人们并不高兴我们这样胡闹。他们看见必是要吼一通的,因为怕我们糟蹋了喂牲口的麦秸,也怕我们把场里的地皮蹭坏、把石块儿到处乱扔。再则还怕引起火灾。要知道,那时的麦场可是整个村子的依托,是家家户户的饭碗啊!
场子有十几亩大小,平坦开阔,位置适宜,就是在附近村子里也足够夸耀的了。要说麦场,村上还有几块,有的在院外,有的在窑背上,还有的挨着碾道,但都不成气候,平时也不当回事。真正的麦场还是坡下这片大场子,村子里大多人家都在这里打场。
可麦场是什么时候有的,又为什么会选在这里?听上辈人讲,集体化的时候,由于村里的麦地大半在河滩里,每年收麦得一挑一挑担到村上,费工误事不说,还怕遇上阴雨天。再说,水田作物多,夏秋两季就成了最难熬的忙季,为节省人力,村里决定在山下靠近水田的地方平一块场子。
为这场子当时可是花了不少力气。这块地本不宜做麦场,因挨着山沟,每年用山水浇地,时间一长地便成了夹沙地。但村里人还是下苦力弥补了这一点。为了垫场,人们推上小平车到老远的地方挖土,回来把土筛匀了,摊平,然后再赶上牲口拉上碌碡一遍遍的碾。地堰也重新用片石垒过,周围栽上杨柳,场边盖了房子,并把四周的路也拓宽了。
我小时候,一到麦*季节龙嘴里夺食,全村人都得倾巢出动,投入到一场紧张激烈的突击战中。
而战前的准备早在十来天前就已着手了。镰、绳、尖担、簸箕、粮袋等要一一打理,另外修缮粮囤、平整麦场也得提前做好。平场子最是个细致活儿,什么蚍蜉洞、杂草、沙砾,一点不拉都得清理干净。场子压瓷实了,地扫干净了,人坐在上面连裤子都不会脏。
一开镰,从山上到河滩,阳坡到背地,一块一块地歼灭。每天五六点就出发,晚上到半夜才能收工。
我十一二岁就跟着大人下地收麦了,割麦有几多讲究,我至今还记忆犹新。就拿水田跟旱地来说吧,割法不同,码放、捆扎的方法也不同。水田多半要回茬种秋,因此麦茬留得低,麦堆摆得密。水田苗高麦稠,需四五个人搭伙才快,几个人里有一个快手在前开巷,其他人分两翼紧随其后。一块地走几个来回,几步放一把,都是有些讲究的。而旱地麦苗又短又稀,割起来费力,摆放也更麻烦些,什么“穗对穗,打十字”,是为了保证捆扎结实,以免在半路上转捆或是散架。干农活不单需要力气,也需要技巧,善于干活的人往往能以最小的付出而得到最大的收获。
每天前半天以割麦为主,日头当顶便休息吃饭。经过整整一个晌午的暴晒,割倒的麦子就干透了。下午壮劳力往回挑,其他人就都撤回麦场了。挑回的麦子均匀地铺撒在场子里,有人赶上牲口拉着碌碡在上面转着圈儿碾。碾完一遍用木叉翻松,再碾二遍,碾完再翻,如此周而复始。打完场,麦秸给叉在一边,地上便剩下一层厚厚的金灿灿的麦粒儿了。再有人将这些麦粒拢起来,趁着风扬场,麦斗子在半空里飞舞,轻盈如蝶,麦堆则像小山似的忽忽地往高里长。天气依然热烘烘地熏人,但人们的热情也跟这炎夏较上了劲。这时候,天大半已黑透了,W的大灯泡在场子四角高高挑起,朦胧的灯光里人们仍在紧张地忙碌着。
当天割的麦子通常要在当天打完,第二天又是新一轮的忙碌。这种紧张的节奏要持续半个来月,是一年里最耗人的日子。夏收几乎人人要脱几层皮,瘦一大圈,但人们仍精神头不倒,干劲儿十足。在这收获的季节里,人们几乎都不约而同地把苦当成了乐。当然,劳动的趣味并不单在收获,从割麦到打场,整个过程都令人无比兴奋;尤其是集体劳动,那场景,那热闹,那气氛,每一点都值得久久回味!
还记得小时候拾麦子的情形,孩子们在*辣辣的日头底下满山遍野的跑。那年头人们割麦特别细心,很少有麦子丢在地里,所以拾麦子也多是事倍功半。但即使这样,我们还是等人家一割倒麦子就踩着麦茬进了地,生怕叫别人抢在前头。就这样一穗一穗的拣,一把一把的攒,积少成多,一个夏天竟也能收获百十斤麦子呢!
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到处都充满了笑声,到处都是热火朝天的景象,到处都飘着扑鼻的麦子的香味儿!
在紧张的劳动间隙里,人们躺在柔软、干爽的麦秸上休息,心里总有着说不尽的惬意,疲劳不知不觉就消失了。从田里到麦场,人和庄稼都是如此亲密,在这里做梦也是最美的!
打完麦,人们坐在圆鼓鼓的粮袋上聊天,嘴里嚼着新鲜的温热的麦粒儿,倦容里有着掩饰不住的喜悦。他们谈着今年的收成,谈着生活的趣事,也谈着有了奔头的日子,话语和笑声也充实着这盛夏的夜晚……
麦场在我心里永远是塌实、温暖、充满了欢笑,那一串串美好的笑声犹如*灿灿的麦穗儿,馨香而饱满。但这一切又是那么遥远,那么飘渺,恍惚已在梦中。时光总会带给我们许许多多陌生的结局,这其中当然包括麦场。
单干后地分到了户,各种各的,各收各的,新问题也随之冒出来了。一到夏收麦场里便乱了套,谁家都想让粮食早点归仓,可家家占一块地,场子就算掰成十八瓣也赶不上用了。为公平起见,村里又把家户分了组,然后按组把场子划成小块,叫人们在小范围内自我调节。这种局面维持了有好几年,直到村里添置了第一台打麦机。
记得机子刚回来人们还不大相信,怕它脱不净,蹲在地上捻着打过的麦穗看了又看,疑心那里面还藏着麦粒儿。不少人仍用老办法,赶着牲口在场子里转圈。但事实很快就以不容辩驳的力量证实了机械化的优越性。于是到第二年,大多人家的麦子都上了机子。
有了打麦机,麦场自然就显得松动了,对场子的打理也逐渐松懈下来。没过几年,拖拉机、三轮车就多了起来。还是机械化好,省时省力又出活。喂牲口多麻烦,吃草料不说,还怕害病,不像铁驴子,用时喝点油,不用了就像个物件似的往那儿一搁。
然而,这时的麦场早已不同以往了!从前要为牲口储粮,麦秸跟麦子一样金贵,现在可不同,牲口少了,麦秸没人要了,垛也懒得积,堆在场里时间一长沤成了粪堆。每年除去夏收那十天半月,平时看去这场子实在有些凄凉。
近几年,我每次回村里都有新变化。不少人迫于生计,丢下地跑到外面打工去了,村里也跟着萧条了不少。麦场和人一样,几番变迁早已失去往日的风貌了。它越来越像个老迈的农人,虽然还跟从前一样奉献着他的残生余力,可在人们眼里到底没多大用处了。
场子渐渐被派了其它用场:过道,停车,办红白喜事。后来干脆有人把它做了煤场。这几年煤炭形势好,麦场自然也难逃厄运。这时有陌生人来这里,恐怕都想不到这里曾是打麦场了。
最近,又听说这块地批给个人修住宅了。起先我还有些诧异,但回头想,即使现在不修将来免不了也要修,这个结局恐怕是无法改变的了!……
麦场以这种无奈的方式消失了,无可挽回地,像一件太过陈旧的摆设被弃之尘埃。它带走了往昔的岁月,过去的苦辣酸甜、风雨沧桑业已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风化剥蚀了,然而,那些留在记忆里的闹声和笑声却如一缕缕清纯的笛声,深深地融在了我人生的序曲之中。
(原载《乡土文学》)
刘东升散文
风尘三侠灵石结奇缘
世间一切遇会,极讲机缘。
唐杜光庭《虬髯客传》中,红拂女、李靖、虬髯客三位隋朝末年乱世而生的侠义之士,就是在灵石传奇的相遇后,施展才华,建功立业,演绎了“有心为之,不如天意巧合”的道理。
“红尘三侠”亦称“风尘三侠”,是唐五代道士杜光庭所创作的《虬髯客传》中的三位重要人物。此传中还涉及众多历史人物诸如:隋文帝、杨素、李世民、刘文静等。但被后人广为传颂的,以多种文化形式表现的,就是红拂女、李靖、虬髯客这风尘三侠客。后人曾经改编《虬髯客传》为《红拂记》《虬髯翁》等。民国时期还改编为京剧、川剧、滇剧。京剧大师程砚秋曾主演《红拂传》,天津泥人张也塑造过“三侠”人物作品,海内外还拍摄影视剧多种。可以说,“风尘三侠”的故事情节、人物艺术形象广泛深入人心,被人民群众所喜爱、接受。
历代艺术家也较多涉猎此题材,清末著名画家任伯年所画《风尘三侠》是极其珍贵的艺术品,曾任中央美院院长的徐悲鸿也两度创作《风尘三侠》,在年第12期《特别
街口不远处左侧有一架木门:慎乃性德,便进入,一堵照壁斑驳破损得不成样子,只留中间的天地神龛的痕迹,可喜的是神龛两侧照壁内的麒麟尚好,活灵活现。正面三孔窑洞,穿廊古朴,双层雀替,下层卷草纹,上层像芭蕉叶纹饰,。两侧厢房只见门窗,不见回廊。后悔没进去,探个究竟。
我们选僻静小巷散步,寻访古迹。遇龙天庙,晨钟、暮鼓楼保存尚好,中间的戏台或殿堂梁倒椽倾,屋顶多半坍塌,一片萧然。远观钟鼓楼为卷棚顶,中间殿堂为硬山顶,在蓝天下茕茕孑立。寻至瓮门院(槐荫第),雕刻繁复且精美,荷花纹饰雀替,上立小雕花,双层翼拱两侧的帽翅儿翩翩欲飞状。主人极谨慎,再三询问我们的身份,我们亦再三表明只是喜欢,出来看看。
穿过瓮门,上到关帝庙。门紧锁着,两边门匾为参天、配地,应是钟楼和鼓楼。继续寻寻觅觅,在村中发现一幢院落,门开着,庭院荒草丛生,面阔三间,一米余宽的穿廊,雀替纹饰缠枝花卉、窗棂亦精美。可惜院落荒芜,被主人遗弃似的。猜想定是没认识到古院的价值,保护意识淡薄。
大街的左侧,一座古老的魁星楼赫然耸立,三层楼阁,四角飞翼,挂落、回廊,或繁复或纤细;楼下呈十字券洞式,四面题匾:波潆、毓秀、壮观、集翠,正面二层题匾:云蒸霞蔚。此面二层的挂落雕刻精细,琴棋书画、香炉,勾画了了。其余处缠枝花卉纹饰,较粗犷,呈现补修痕迹。伫立楼下,拍摄视频以珍藏;从街道这边,拍摄十字券洞所呈现的石拱之美。天,蓝莹莹的;日,暖洋洋的。在这么晴朗的天空下,欣赏古迹,如饮佳酿。已过午时,我们竟不觉得疲惫和饥饿,继续向路人打听古庙、古院子。
“往前走,第三根电线杆处,进去是朝阳庵”“往回走,中间堡子里有一幢,西堡子里有一幢”真是欢喜!风雨沧桑四千余年的古村落——旌介,仿佛晓得我们内心的渴慕……
朝阳庵有人家居住,大爷特别热情,引导观看南房穿廊下的雀替,一条巨龙穿云破雾,依我认知,这是通雀替,雕花木板从柱间穿过,龙首、龙尾各占一边。中间窑洞,两龙对望。房内摆放旧物什,早没有供奉的神像。左侧厢房窗台下躺着一块石碑,大爷执意用笤帚扫干净,露出“梵宫门”字迹;此庵正面墙上镶嵌一石碑,回纹边框,大爷担心看不清,竟舀了半瓢水泼去,字迹顿刻清晰:“重修朝阳庵暖阁小记”“大清道光二十八年桂月”。院门外是一片空地,行至右边,砖头垒着断墙后面,远观见一石匾,书“朝阳庵”。应是与那块“梵宫门”相应。越过空地,是一座戏台,已用砖封死,若不是大爷提醒,我们可能就会遗漏掉那副线刻的石质对联,伫立戏台前,仰头,一字一字地辨认,直到结合戏台的特殊功用,推测出上联的第一个字,整幅对联:惩奸邪以诓世道不愧春秋笔法/表忠孝以正人心依然史鑑箴规。此座戏台两壁前后,各置镌刻着龙头的青石一块,起横梁支撑作用。从旌介归来,脑海里常浮现那天在朝阳庵的情景,真的特别感谢那位热心的大爷。他是文物爱好者,亦是守护者,默默地,义务守护着古迹。
折回,寻自西宁堡门前,巨大石匾:迎紫气,赫然气派,民国年间重修。敲开院门,正在忙活的妇人出迎,我们说明来意。“好精致的南厅!”雕花挂落、雀替,窗棂,美仑美奂,挂落雕刻方胜、古钱、宝伞、犀角等八宝,雀替饰维枝花卉,繁密有致。正房面阔三间,穿廊完好,翼栱翩然,雀替饰莲叶荷花,寓清廉美意。这么保护完好的院子可像丁村那座拍摄过纪录片《舌尖上的中国》的院子一样,单独收费,在吕梁的李家山,东、西财主院子亦都是收费的。若放在王家大院里,亦是别有风韵的一院。妇人讲,常有*府人员来拍照测绘。“哦,这是好事!这应是旌介民居第一院吧。”她讲,中间堡子有一家是二层,可去看看。
遇一座垂花门楼,内有穿廊,正中饰一漂亮的构件,以前不曾见过,花样坐斗似的,鱼戏莲叶间,拍照珍藏。那座二层的院落,已挂上“旌介民居”的牌子,土改时期这院子分给八户人家的,现院内两家合居,秦先生带我们观看外院、花园,他讲原主人是一户富贵人家,其后人仅分得外院的两间房。花园里有花窖,现在还有上百年的牡丹、芍药,每年开得极艳。一种物是人非的悲怆,油然而生。“不见堡门?”“那些年搞建设,早拆了!”猜想旌介至少应有三座堡门吧:东、西,中间堡门,我们只见到西堡门。其外拱里又置极高的内拱,拱拱相套,别具韵致。
沐浴暖阳,漫步在绵山脚下的古老村庄,很是惬意自足,挥手作别,竟生留恋之意,“噢,还没顾上去商朝遗址碑那里看看!”旗介以介子推故里和商朝遗址声名远播,集现代气息和古典气质于一身。这样的古村落在县域内首屈一指,有幸探访,若品佳茗,意犹未尽,作文以记。
昊然散文
红医班琐忆
年的冬天,我在灵石县两渡七年制学校上初一,公社电影队在学校操场放映了一部歌颂农村赤脚医生的电影《红雨》。影片中的主人公红雨阳光帅气的形象,尤其是他不畏困难、身背药箱走村串户为农民行医治病的感人故事深深地打动了我们这些热血少年。影片中由著名歌唱家郭兰英演唱的那首主题歌《赤脚医生向阳花》更是脍炙人口,很快在校园里传唱开了:“赤脚医生向阳花,贫下中农人人夸。一根银针治百病,一颗红心暖千家。出诊愿翻千层岭,采药敢登万丈崖。迎着斗争风和雨,革命路上铺彩霞……”
那是个追求理想、崇尚英雄的时代。随着这部影片的热播,一度时期,赤脚医生红雨成为了许多青少年心目中的偶像,我们班里有几位同学甚至萌生了学医的念头。
真是无巧不成书。就在大家热议这部影片时,全国教育战线为贯彻毛主席关于学生“不仅要学文,而且要学工、学农、学*”的指示精神,掀起了“开门办学”的热潮。我们学校自然也不甘落后,在初中开设了几个专业班,其中有农科班、电工班和红医班。可能是受《红雨》的影响,当时这三个专业班中红医班最热门,我也感到很新鲜、很好奇,于是便嚷嚷着要念红医班。看到我热情很高,父亲就去找学校领导打听,得到的消息是学校已决定我们中10班为红医班。当我把这个消息告知同学们时,大家都很激动,不约而同地唱起了那首《赤脚医生向阳花》的歌曲。
说实话,我们这些上世纪60年代出生的人,生在困难时期,长在动乱时期,上小学、初中时正逢“文革”,整天处于“一批二斗”和农业学大寨的*治氛围中,学校的文化基础课教学很不正常,甚至连统编教材也没有。在这种背景下,学校能给提供学一门专业知识和技能的机会也算是雪中送炭的好事,所以家长们十分支持。记得我父亲说:“家有万贯不如薄技一身,没机会上大学,能当个赤脚医生也算是很幸运了。”他还把珍藏的古《汤头歌》医书交到我手里,吩咐我一定要珍惜时光,努力掌握一技之长。
没过多久,红医班就开课了。给我们代课的是大队保健站的孟长发医生,我们管他叫孟老师。人到中年的孟老师衣着简朴,中等身材,瘦瘦的脸庞,但看上去却很精神。之前听村里人说,他祖籍山东,幼年随父辈逃荒来到我们家乡,虽然没有上过医学院校,但由于本人聪明好学、勤奋实践,在当地很有名望;再加上他性格随和、医德高尚,深受乡亲们尊重。孟老师授课时的语速不紧不慢,声音柔中有刚,有时怕我们听得枯燥,还穿插一些古代医学家的小故事,使课堂气氛生动活泼、妙趣横生。记得当时没什么教材,讲义是孟老师凭他掌握的知识和经验自编的,学生们主要是靠做笔记,边学边实践,有时学校就安排我们去公社卫生院和大队保健站实习,像取药、包药、打针以及团棉球等工作,我们都干过。在孟老师的言传身教下,我们初步掌握了这样几种医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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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针灸。孟老师发给每个同学一根银针和一团绵球,指导我们在自己身上找穴位,然后同桌或前后桌互相扎。刚开始大家都怕痛,下不了手,但在孟老师的鼓励下,我们还是逐渐进入了角色,有时扎得皮肤都红肿了。放学后,我们还试着给父母和邻居们扎。一天夜里,桥望村里一个小孩头疼得在炕上打滚,我们班的杜虎保同学正好是这个村的,他闻讯后立即拿上自备的银针跑到这家。经他针灸治疗,小孩很快解除了病痛,家长感激万分,第二天用大红纸写了表扬信,张贴在学校大门口,围观的师生和村民们纷纷夸奖红医班出了人才。
二是采摘和辨识中草药。除课堂教学外,孟老师还组织我们上花果山、桃沟、和溪沟等地采摘中草药,然后针对我们采回来的每味中草药的性、味、功能、配伍、主治以及禁忌,耐心地给我们讲解。如“诸药之性,各有其功,温凉寒热,补泻宜通。君臣佐使,运用于衷,相反畏恶,立见吉凶”等,我至今记忆犹新。其中印象最深的是“茵陈”,我们家乡人叫“毛蒿”,是生命力很旺盛的一种草本植物,漫山遍野,随处可见,上红医班后才得知它是一味中草药。此药能清湿热,退*疸,可预防流感,治中暑、感冒、头痛身重、腹痛、呕吐、胸膈胀满、气阻食滞、小儿食积腹胀、腹泻、皮肤搔痒及水肿等症。“茵陈”必须在春天采,当这种绿色植物刚长到一指长左右时,趁嫩采回去在室内阴干,即可入药,但不能在室外晒干或风干,目的是保持草药的药性
三是给儿童种植牛痘疫苗。种牛痘顾名思义就是把牛痘菌种进身体里,让身体小小感染一次病*,这样就对天花病*终身免疫了。记得那年的接种点就设在我们学校教学楼的一楼教室里,村里的家长们纷纷领着孩子前来种植。种牛痘时,用消过*的针在胳膊上方划一个十字,口子还要深些,不然牛痘液体渗透不进去,划完后把牛痘液抹进伤口。划一个口子就痛彻心扉了,还要眼睁睁看着划个十字,没有哪个孩子不哇哇大哭的。现在我们村里许多45岁左右的中年人,当年就是红医班的学生给他们种的牛痘,也许有些人已不记得了,但胳膊上那两个玉米粒大的疤痕是永远留下了。
四是注射,俗话叫打针。注射分静脉注射和肌肉注射两种方式,我们学的主要是肌肉注射。这一技术看似简单,实则不易,既要大胆,还得心细。尤其是注射位置绝对不能错,否则后果严重。我们当时学注射采取的是同学们互相结对子,初次上手时多数同学心里发怵,针头往肌肉里扎时手不停地抖,几次都扎不进去。而被扎的同学生怕对方扎错位置,两腿也在不停地抖,有一位女生甚至吓得尿了裤子,现在想起来很好笑。
“开门办学”这一“文革”中所谓的新生事物充其量不过昙花一现,推行了不到一年就偃旗息鼓了。随着形势的变化,红医班也就自然而然夭折了,学子们做赤脚医生的美好愿望瞬间化为泡影,当时的心情真是五味杂陈,无以言表。
敬爱的孟老师与我们相处大半年,从未发过一次脾气,更没有和任何一位学生发生过冲突,他的师德风范如春风化雨,点点滴滴融入了我们的心田。
一个细雨蒙蒙的上午,孟老师讲完最后一节课,带着一脸的无奈和不舍,背着小药箱悄然走出了教室。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同学们默默无语,久久地在雨中站立着,酸楚的泪水伴着雨水顺流而下……
孟繁信散文
张家界印象
年8月24日随县人大一行17人游湖南张家界。
初到*石寨
山,被一把无形的利剑劈下来,让峰成为主演:落地而起的,依山耸立的,随峰成峰的。蚂蚁似的游人站在沟底,仰着脑袋,指着山峰,听当地的导游尽情地演绎。“五指山”的故事,“金鞭岩”的传说,“千里相会”的注释。加上云雾缭绕的峰谷,人把山起了名字,从名字里想出传说,结合人类历史的衍化,这便是导游眉飞色舞、情绪高涨的理由。
游人,往往忽略了身旁沟里的那潺潺而下的溪水。它时有时无地在你耳畔鸣响,偶见一眼,它的清澈透明不露声色,不知不觉地束身而去。细一琢磨,溪水中的怪石也能产生许多联想和传说,但人们一般不往这方面想,好像山景是宏观大景,水景是微观小景,甚或可以忽略不记。人往高处看,水往低处流。水是山的陪衬,又是山的得力伴侣。没有水的山缺乏的就不仅仅是灵气了。
游宝锋湖
登山,是喜欢出游人的必具项目,而体力就成为游趣形成的先决条件。人们把看似平缓的山路小瞧了,走了一段才感到脚底老有东西往高填垫,膝盖也开始隐隐发痛,于是专注于脚下的目光加强了。有人被轿夫的几句劝辞说服了,意志里一时动摇,便踏上晃晃荡荡的竹轿。有更陡立的台阶在前面,树重石叠间,竟有好几段石路逼人眼目。脚在中途,人是没有理由懈怠的。有一处敬香的庙宇,上下两层,相隔还有几十个台阶。导游说,要先敬上面,才能敬下面,而且有很撩人的说法。不少人就再鼓一把劲,上去了。我们几个人就坐在下面的石台上等候,导游有点怨忿地看了我们几个一眼。等上面的人花了钱,许了愿,抽了签下来,又摸了大“福”,我们才把温热的内衣晾干,接着再去攀一段更为陡峭的山阶。
在山顶回头一望,刚才烧香的地方已被远树轻烟淡去了。从一石豁穿进,顿见一汪碧波荡漾的湖水。一眼望去,看不出它到底有多大。惊异间,导游说这就是宝锋湖。
我们由一石岸上了湖中游船,湖面的清风扑面而来。远处的云天山峦,近处的壁石树丛,倒映在水面。导游开始把她的口才与四周的景致连接。
绕过一个石角,突见一雕花饰彩的小船。船前站一风彩动人的苗族姑娘,姑娘对着我们唱一首民歌。不算高亢却也缠绵,不算悠扬却也清纯。导游说,有哪位男士对歌,只要能对上,那位阿妹就是你的了,可以带回家去,也可以住下来和她一起生活。有几位男士蠢蠢欲动,但几经努力终于没有唱出声来。女导游佯怒说:你们没福气,阿妹只爱唱山歌的阿哥。有人嗔怪说:你这船开得有点快,还没来得及就过去了。导游让船慢下来。往后看,仍能看见那位装饰艳丽的姑娘。还是没有一位男士把歌唱出喉咙来。导游又说:再就没机会了。不过话又说过来,你要真被阿妹看中,需在这里砍三年柴,挑三年水,姑娘才能属于你。大家一阵哄笑。
导游着一身苗族服装,后来主动自我推荐要唱一首山歌,要过两次掌声之后,她才唱起来。歌声在湖面被清风润过,很有些韵味。人们这才注视起这位能说会唱的导游来。感觉她品味不低。有人问:你是不是宋祖英的妹妹?她反问:我有宋祖英漂亮吗?回答:比宋祖英漂亮。她脸色嫣红地说:谢谢了。
又有一个渔船停在山脚边,从船里走出一位渔夫,又一阵山歌响起。这回轮到女士们对歌了,但女士中也没有人出来应对。导游也没有再在这个话题上多舌。
在一处石岸边下船,走出峰谷下山。俯视眼底,山下人们进山时路过的地段,人影绰绰。人们要下去的路,全在悬崖绝壁上。栈道在高空中吊着,盘山势蜿蜒而下。我问导游:刚才的湖水有多深?她说:山有多高,水就有多深。山根下建着电站,又有凭水压溅向空中的从石缝中冲天而起的水柱。山腰还有景象壮观的瀑布。
我只敢专注于陡然下跌的栈道,等下去再看周围的景致。
*龙洞有感
从*龙洞出来,一身的阴湿突遇迎面的闷热围攻。知世的成人叫住大家的脚步,在冷暖交替的地段小歇拍照,等体温和外界稍稍适应后,才走进持续不减的热空气,再走下用石梯铁梯驾递的山腰。
我脚步下谨慎着,思维却仍滞留在溶洞的深处。至少,我可以想出三点惊奇。
一、一座远看不怎么巍峨的山势(这山和我生活的北方的山并无多大差异),漫不经心地沿石阶、铁梯攀上去,看到眼下的河水的欢跃与远处山村的葱茏,在几近山顶的地方入洞。心里想:这溶洞大概就窑洞大小吧,最多也不过餐厅那么大,转一转了事。由于思想中有了预设,紧步的脚下就愈发没底。上下左右或大或小的石笋、石乳、石柱,根村、根本没来得及细瞧,导游的声音老在前面催促,偶然驻足观望一处特殊的洞景,介绍也是极精练的概括。
整座山差不多就是一个外壳,山里面的溶洞大的有几十米高低宽窄,而且远远不止三个两个,走一段就是一个,形状各异。导游依形状而编撰的故事一串一串的,随口而出。有时浴洞只能一个人通过,景致也随小就小。有特写的眼前巨柱,有写意的远处造型。有孙悟空大闹过的天宫,也有龙王圣典的海底大穴。定海神针,水藻怪兽,龙座兵库,等等,应有尽有。人在洞中,感觉山顶就有随时露天的可能。大自然的奇妙,让我十分震惊。
二、溶洞在走向深处时,潮湿的空气越来越浓,接着水出现了,大家自觉排成一行队去六人一组地乘船。水道幽暗幽暗的,发出蓝光。船顺流而下,竟至宽阔的湖面。用手抚一下水面,阴凉浸骨。大家不敢在船上太放肆嘻闹,只能浅浅低语,心照不宣。洞中湖面的行程足有二士分钟左右,抵达岸边,再去游览更为壮观的洞景。
我不知道半山腰的洞中,何以有这么长这么宽的湖泊。这种惊异让我好长时间懵懂痴迷。
三、溶洞中,悬在洞顶上的叫石乳,有不少还在不被人察觉地往下垂滴水珠,根据大小不一的石乳,想象出石乳在用漫长的时间延长自己的身体。长在下面的叫石笋,与石乳对接的笋尖光滑透亮,导游说:据科学家考察,石笋以一万年一厘米的速度生长着。这让我感到生命的短暂,我们再长寿的生命也看不到石笋的半点成长。这里有一个滴水“长”石的成语。把石乳和石笋连接起来的叫石柱(溶柱),这便是几万年几十万年的修炼了。
长在这些溶石面前,我感觉时间凝固住了,只有空间。一万年之后,几十万年之后,人们也站在这溶石面前,与我的感受是否一样?
在溶洞中,让我还想到一种博大与坚韧的品质。溶洞的博大与其默默无闻是分不开的,*龙洞是上世纪八十年代才被人真正认识的,然后又成为旅游的一处景观。多少年来,它以其固有的坚韧,不管谁对它